2025年7月24日，美国总统特朗普（左）参观维修中的美联储总部时与美联储主席鲍威尔交谈。图/法新 在内外部因素共同作用下，人民币兑美元汇率在2026年有望小幅升值，预计在6.8-7.2的区间内波动 文｜张明 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副所长、研究员 陈胤默 北京语言大学商学院讲师 2025年，美元指数结束了自2022年3月美联储加息以来的强势上涨格局，开始由强转弱。2024年12月31日至2025年10月7日，美元指数从 108.4816下降至98.5859，降幅高达9.1%（见图1）。同期，美元指数六大构成货币均对美元升值。其中，瑞典克朗、欧元、瑞士法郎、英 镑、日元、加拿大元分别对美元升值15.1%、12.6%、12%、7.3%、3.4%和3%。美元指数下行给全球外汇市场带来扰动。 第一，"关税战"严重削弱全球对美元资产的信心。"关税战"加剧了全球贸易紧张局势，并引发贸易与货币领域的报复性反制，进一步恶化 了全球贸易摩擦。投资者对全球贸易链中断、全球经济增长放缓的担忧，导致避险情绪转向其他资产（如黄金）。 第二，"关税战"对美国通胀构成上行压力，增加政策不确定性。"关税战"将增加美国进口商品价格 ...

美国债务与政策提议 - 美国国债规模接近35万亿美元，中国作为最大外国持有者持有约7500亿美元美债[1] - 白宫经济顾问委员会主席斯蒂芬·米兰在2024年11月提出《重构全球贸易体系使用指南》（海湖庄园协议），建议通过调控关税和压低美元汇率来改变全球贸易格局，目标直指中国、日本等顺差大国[3] - 2024年美国对华贸易逆差超过3000亿美元，美元强势导致出口产品价格过高[3] - 米兰提议将2025年6月到期的6.2万亿美元短期美债全部换成100年期零息债券，并对外国政府持有美债收取“使用费”[5] - 特朗普政府在2025年将对华关税从10%提升至60%，并利用盟友压力要求其购买美债[5] 中国持债策略与应对 - 中国在2024年底持有约7500亿美元美债，占外汇储备大头，但在2025年上半年已减持上百亿美元，转换为黄金等其他资产[7] - 中国外汇储备多样化，2025年黄金储备超过2000吨，欧元、日元占比上升，并通过上万亿元财政刺激转向内需拉动[9] - 中国明确拒绝接受类似广场协议的新货币协议，担心人民币升值重蹈日本“失去的三十年”覆辙，并指出美国历史上存在赖账先例（如清朝湖广铁路债券）[7] - 中国采取反制措施，对美国大豆、飞机等产品加征关税，并在电动车、光伏等优势产业保持竞争力[9] - 中国央行强调汇率稳定由市场决定，不搞操纵，并要求美国先取消关税再谈协议[9] 国际反应与全球影响 - 米兰报告被全球媒体称为“广场协议2.0”，但专家普遍认为时代已变，复制1985年协议不现实[5][10] - 欧洲央行行长在2025年5月警告，该提议可能引发美债抛售潮和欧元汇率混乱[10] - 日本央行前行长白川方明指出中国清楚协议风险，日本议会也辩论避免重蹈覆辙[10] - 美债市场已出现动摇，20年期债券招标低迷，印度、巴西等新兴国家不愿卷入中美漩涡[10] - 特朗普政府的单边施压面临全球多极化阻力，协议仍停留在构想阶段，未获国际支持[13]

美联储“第三使命”的讨论背景 - 美联储1977年法定使命包含“适度长期利率”，但长期被忽视，仅强调“双重使命”[7] - 新任理事米兰2025年9月3日提及“第三使命”后，10-30年期美债收益率显著下降约30个基点[8][10] - 当前美国失业率4.3%接近自然水平，通胀3.0%高于2%目标，仅凭“双重使命”不支持大幅降息[11][12] - 米兰主张大幅降息，测算合理政策利率应从4.26%降至2.49%，以应对非货币因素影响[13][15][16] - 美国国债总额突破38万亿美元，2025财年利息支出达1.22万亿美元，财政压力助推降息诉求[17][18] - 美债期限溢价由2024年的-16个基点升至2025年的+46个基点，曲线过早陡峭化需干预[19][20][21] 央行干预长期利率的实践经验 - 历史经验显示，资产购买是调控长期利率最有效的工具，但可能引发高通胀或资产价格扭曲[22][23] - 美国二战时期干预利率后，1947年CPI通胀一度逼近18%，1951年被迫恢复政策独立性[24][25] - 次贷危机后三轮QE累计购买约3.9万亿美元资产，成功压降长端利率但退出时引发“紧缩恐慌”[28][29][31] - 日本YCC政策在2016-2022年压降政府融资成本，但2022年后通胀走高迫使政策调整[36][37][55] - 欧央行资产购买计划压降主权债券利率约70-200个基点，但加剧银行盈利压力和金融失衡[39][40][42] “第三使命”的争议与市场影响 - “适度长期利率”定义模糊，中性利率预测区间分歧较大（2.6%-3.9%），实际利率偏高引发争议[43][45][46] - 货币主义与FTPL理论冲突：干预利率可能推升通胀，或需财政配合才能实现价格稳定[48][49][50] - 短期市场反应包括美元指数下跌1.7%、黄金上涨5.9%，非美资产受益于宽松预期[52][56][57] - 中期效果取决于通胀走势与财政纪律，悲观情景下政策退出可能引发全球资金回流风险[54][56][58]

美联储与财政部关系的历史演变 - 1951年3月达成“财政部—美联储协议”，结束了美联储自二战以来受制于财政部的局面，重新确立货币政策独立性[1][3] - 1942年为协助战争融资，美联储将短期国库券利率固定在3.8%，长期公债利率限制在2.5%，导致货币供给增加并放弃对资产负债表的自主控制[2] - 战后美国面临通胀挑战，1946年至1947年间消费者物价指数上涨17.6%，1951年初CPI年化通胀率高达21%[2] 近期事件对美联储独立性的影响 - 特朗普宣布依据《联邦储备法》解除美联储理事莉萨·库克职务，理由是其涉嫌抵押贷款诈欺，库克提起诉讼主张解职违法[1] - 特朗普提名斯蒂芬·米兰担任美联储新任理事，司法部对库克的贷款问题展开调查，诉讼可能进入最高法院产生深远影响[1] 当前政策动向与潜在影响 - 斯蒂芬·米兰提出“海湖庄园协议”构想，参考1985年“广场协议”，核心措施包括迫使外国政府将持有美国国债转换为一百年期长期债券等[4] - 该协议主张透过威胁加征关税、撤回美国安全保护伞迫使贸易伙伴屈服，并搭配重新估值黄金储备建立“美国主权财富基金”等激进金融政策[4] - 当前做法被视作将美联储与总统行政权重新整合，可能逆转1951年协议确立的央行独立原则，对全球金融体系造成深度干扰[4][5]

美日关税协议资金安排 - 美日关税协议涉及5500亿美元投资基金 可能催生双边"迷你海湖庄园协议" [1] - 日本计划向美国投资的5500亿美元资金 严重依赖1.3万亿美元外汇储备 [1] - 日本持有的美国国债久期估计为3-5年 但新基金将投资10-20年美国长期资产 [1] 资金运作机制 - 若日本通过出售短期美债为长期基金融资 可能推高美国长期债券收益率 [1] - 美国可能向日本施压要求延长所持美债久期 以稳定市场 [1] - 高层级双边协调构成"迷你海湖庄园协议"的基础 [1] 货币影响预期 - 美元走弱和日元走强的持续性倾向将会存在 [1] - 预期与日元近期疲软表现形成鲜明对比 [2] - 过去三个月日元在主要货币中表现最差 因政治不确定性和关税问题影响央行加息路径 [2]

美日关税协议资金安排 - 美日关税协议涉及5500亿美元投资基金 可能推动双边"迷你海湖庄园协议"形成[1] - 日本计划使用1.3万亿美元外汇储备作为5500亿美元投资的主要资金来源[1] - 投资基金将投向期限10-20年的美国资产 与日本外汇储备中久期3-5年的美债资产形成期限错配[1] 资金调配对债券市场影响 - 若日本通过出售短期美债为长期基金融资 可能推高美国长期债券收益率[2] - 美国可能向日本施压要求延长外汇储备中美债久期以稳定市场[2] - 资金调动过程中的双边协调构成"迷你海湖庄园协议"基础[2] 货币汇率走势预期 - 从货币政策角度存在美元走弱和日元走强的持续性倾向[2] - 预期与近期日元疲软表现形成对比 日元过去三个月在主要货币中表现最差[2] - 政治不确定性和关税问题给日本央行加息路径蒙上阴影[2]

提名听证会时间安排 - 斯蒂芬·米兰的美联储理事提名听证会定于当地时间9月4日上午10点举行 [1] 提名批准程序进展 - 共和党主导的参议院有望在美联储9月利率决策会议前快速批准提名 除非出现程序性障碍或意外反对意见 [2] - 民主党已私下承认无法阻止米兰上任 仅能在听证会后拖延数日 [2] - 参议院多数党领袖将米兰提名投票列为优先事项 遵循白宫导向 [2] - 政府官员希望提名在9月16日至17日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会议前获批 [2] 历史投票记录与政治背景 - 米兰今年以53票赞成、46票反对的党派划线结果获批准担任白宫经济顾问委员会主席 无共和党议员投反对票 [2] - 特朗普最多可承受3名共和党议员倒戈 争议极大的提名基本都能成功闯关 [3] 听证会预期质询内容 - 米兰将面临议员严厉质询 涉及特朗普解雇美联储理事库克的行动 [3] - 质询内容还包括施压美联储降息的举措及政府其他经济政策 [3] - 可能面临共和党议员提问 例如曾为美联储独立性辩护的路易斯安那州参议员John Kennedy [3] 对货币政策潜在影响 - 若提名在9月议息会议前获批 美联储当月降息概率料被进一步拉满 [3] - 米兰可能与理事沃勒 鲍曼一同鼓动美联储连续降息乃至更大步伐激进降息 [3]

特朗普提名美联储理事 - 特朗普提名白宫经济顾问委员会主席Stephen Miran填补美联储理事空缺 该席位因Adriana Kugler提前辞职而空出 Kugler任期原定2026年1月结束 [2][3] - Miran被视为特朗普重塑美联储领导层的首个实质性动作 将为特朗普的降息主张和金融放松管制议程在FOMC内部增加支持者 削弱鲍威尔权威 [4] - 该提名只是短期安排 特朗普计划在1月提名任期14年的第二名候选人 后者有望成为鲍威尔继任者 [4] Stephen Miran政策主张 - Miran主张美国应采取措施压低美元长期价值 这一观点体现在其2024年11月发表的"海湖庄园协议"论文中 [5] - 公开质疑美联储独立性 认为财政与货币政策之间的界限已被打破 央行独立性被夸大 曾为特朗普施压降息辩护 [5] - 批评美联储2022年通胀政策过于灵活 损害自身信誉 警告若央行失职可能面临国会修法或总统罢免理事的风险 [6] 美联储改革方案 - 主张所有美联储官员(包括地区联储主席)都应在每次FOMC会议上拥有投票权 [7] - 建议各州州长获得对选择地区联储主席的地方监督委员会控制权 [8] - 提出所有美联储高层官员(包括理事和地区联储主席)应可被白宫随时解雇 [9] - 建议禁止理事会成员在任期结束后四年内到行政部门任职 [10] - 主张美联储运营预算应由国会拨款 而非保持独立 [11] 市场反应与影响 - 华尔街反应分歧 部分投资者认为Miran倾向降息对市场有利 另一些则担忧其资历和政治立场 [13] - 市场对Miran能否参与9月FOMC会议存在分歧 参议院确认程序通常需4-8周 可能无法及时就职 但也可能是无需确认的休会任命 [14] - 多数分析师认为该提名不会改变对美联储即将降息的预期 [14] 长期影响 - Miran若确认将接替Kugler剩余任期至明年1月底 可能仅有几次利率决策投票机会 对短期利率路径直接影响有限 [16] - 该提名被视为特朗普系统性地将其经济理念注入美联储的开端 将加速终结美联储"同一个声音"对外沟通的传统 [17] - Miran加入将壮大FOMC内部鸽派阵营 引入坚定的"MAGA视角" 预示美联储运作方式和政策话语将迎来深刻转变 [17]

人事提名 - 美国总统特朗普提名斯蒂芬·米兰接替阿德里安娜·库格勒出任美联储理事会成员 完成剩余任期至2026年1月31日 [1] - 库格勒由拜登提名 自2023年9月13日任职 原定任期至2026年1月31日 未说明提前离职原因 [1] - 美联储理事会现有三位特朗普提名成员 包括克里斯托弗·沃勒和米歇尔·鲍曼 [1] 提名程序与政治背景 - 美联储理事提名需经参议院批准 任期为14年 [2] - 参议院处于休会期 9月复会前难以完成批准程序 [2] - 民主党试图放缓特朗普政府提名人选批准进度 [2] - 特朗普提及"长期接替人选" 暗示米兰可能仅为临时接替者 正式14年任期提名或将另择人选 [2] 候选人背景与政策立场 - 斯蒂芬·米兰现任白宫经济顾问委员会主席 曾担任特朗普第一任期财政部高级经济政策顾问 [4] - 曾参与制定2020年"工资保护计划" 长期任职于投资公司包括哈德逊湾资本高级策略师 [4] - 被誉为"海湖庄园协议"总设计师 主张美元贬值与债务重组重塑全球金融体系 [4] - 公开质疑美联储独立性 支持美联储大幅改革 [4] 潜在影响与时间节点 - 米兰能否赶及9月16日至17日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会议存在不确定性 [2] - 特朗普高度评价米兰经济学专业知识 称其"无与伦比"且第一任期内表现优异 [2]

特朗普提名Miran进入美联储 - 特朗普提名其首席经济顾问Stephen Miran进入美联储理事会，填补Adriana Kugler辞职空出的席位 [3] - Miran的任期原定于2026年1月结束，但实际可能只到明年1月底 [3][14] - 特朗普计划在1月提名第二名候选人担任理事，任期14年，可能成为鲍威尔的继任者 [4] Miran的政策主张 - 撰写"海湖庄园协议"论文，主张美国应降低美元长期价值 [4][5] - 多次公开质疑美联储独立性，认为央行独立性被夸大 [6] - 支持美联储大幅改革，包括白宫应有权随时解雇央行高官 [4][9] - 主张所有美联储官员都应在每次FOMC会议上拥有投票权 [7] - 认为美联储运营预算应由国会拨款，而非保持独立 [11] 对美联储的影响 - Miran的加入将为特朗普的降息主张和金融放松管制议程增加支持者 [4] - 可能削弱现任主席鲍威尔的权威 [1][4] - 加速美联储的"MAGA化"进程 [4][15] - 终结美联储力求以"同一个声音"对外沟通的传统 [15] 市场反应 - 华尔街反应分歧，部分投资者认为他将对市场有利 [12] - 有分析师认为Miran可能倾向于降低利率，是一位"可靠的鸽派" [12] - 也有质疑其资历和政治立场的声音 [12] - 多数分析师认为提名不会改变对美联储即将降息的预期 [13] 提名程序与时间 - 关于Miran是否能参与9月份的FOMC会议存在分歧 [1][4] - 参议院确认程序通常需要4-8周时间，可能无法及时就职 [13] - 也有观点认为可能是"休会任命"，无需参议院确认 [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