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核心观点 - 商业竞争正从比拼创新、技术、产品与服务的“明面”较量，滑向利用AI技术操控舆论、制造虚假信息的“暗面”博弈，形成一种组织化、产业化且高度技术化的系统性侵蚀 [1][2] - 一场以操控舆论为核心、成本低廉却破坏力巨大的畸形商业暗战浮出水面，扭曲了科技行业的竞争生态，成为所有创新企业不得不面对的“成本黑洞” [2] 狙击范围扩大：从手机、车圈到影像赛道 - 网络水军已成为行业公害，攻击范围从早已白热化的手机、新能源汽车赛道，蔓延至正寻求技术突破的影像硬件等新兴硬科技赛道 [2][3] - 在影像赛道，影石Insta360旗下首款全景无人机新品影翎 Antigravity A1上市2周内，网络上集中涌现超过2500条虚假恶意内容 [1][8] - 攻击呈现组织化特征：使用大量0粉丝“僵尸号”或特征相似的账号（如宝妈号、追星号）进行批量、节奏一致的攻击；同一MCN旗下多个账号未经测评便炮制“深度对比”贴，进行刻意拉踩 [4][6] 黑公关进化：从“水军作坊”到“AI黑产” - 网络水军已脱离“作坊式”发帖，在AI加持下进化成全链条的工业化“AI黑产”，形成“策划方下单-AI工厂生产黑稿-多账号分发-水军刷评论带节奏”的模式 [9][10] - 攻击成本极低：一条信息的成本低至几毛钱；操控上百台手机可自动生成文案、视频和评论进行饱和式攻击 [10] - 攻击模式分为两种： - “买大号”模式：制作看似专业的评测视频或长文进行刻意拉踩，隐蔽性和说服力强（例如有博主在碰撞测试前掐断汽车小电瓶电源以营造假象）[10] - “以量取胜”模式：以海量AI生成的多样化、个性化负面评论淹没真实声音，系统性制造“口碑差”的消费幻觉 [10][11] - 攻击阵地从文字向更具欺骗性的AI合成视频转移：例如有AI合成的新能源汽车起火视频用于恶意抹黑，企业澄清需投入数倍技术分析与资源，效果往往滞后 [12] 攻击的产业化运作与成本 - 水军报价明码标价：拍摄理想汽车负面视频每条8元，恶意评论每条1.5元，带图评论每条2元 [9] - 针对影石的攻击中，1000-10万粉以上的账号每发布一条负面评价，可获得200-2000元报酬，不到七天有接近1100名水军报名 [9] - 警方打击案例显示产业规模：山东烟台打掉的水军团伙关停账号8000多个；公安部网安局公布的案例中，捣毁6个水军团伙总计23人，收缴作案手机、电脑6000余部，查获水军账号3万余个，涉案金额达2亿元 [1][14] 对企业造成的损失与资源内耗 - 对企业造成巨大经济损失：蔚来每月监测到的网络黑贴超过1.5万条，造成的损失保守估计在28亿元以上；在一起胜诉案件中仅获赔60余万元，但其估算的实际损失在“10亿级” [13] - 迫使企业陷入巨大的资源内耗：企业需成立跨部门的应急团队（涉及法务、舆情、公共关系等），长期投入巨额人力、财力与管理精力进行监测、取证、诉讼和公关应对，挤占了研发资源与创新注意力 [13][14][16] - 对企业士气与创新动能的负面影响：研发团队会因心血之作被恶意诋毁而士气受挫，甚至质疑创新的意义 [16] 行业应对与反思 - 企业采取反击措施：影石法务部公开发帖征集线索，线索或证据一经采纳每条奖励1千到1万元不等；若被公安机关采纳每条奖励1万到10万元不等 [8] - 行业领袖公开谴责恶性竞争：小米公司创始人雷军指出应抵制水军、黑公关，把资源和精力集中到真正的科技创新上；理想CEO李想表示已知晓幕后操控者但不愿“黑化” [3] - 行业需形成共识抵制水军：纵容网络水军会造成劣币驱逐良币的效应，遵循法律与商业道义已成为主流商业文明的核心共识，主动对网络水军说“不”是良性竞争的需要 [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