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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性压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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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动物城2》票房爆了,但那个理想主义的乌托邦没了
经济观察报· 2025-12-09 10:21
文章核心观点 - 《疯狂动物城2》是一部反映后全球化时代精神境遇的成人童话 其主题从第一部的个体乐观进取转向对系统性偏见的揭露与复杂共存的探讨 标志着受众从梦想“改变世界”到接受世界复杂性并决心认真生活的成长 [1][28][29] 电影主题与时代精神变迁 - 2016年上映的《疯狂动物城》以奇观呈现、追梦主题在全球收获大量拥趸 其精神内核是“Try Everything”式的个体努力改变一切的乐观主义 [2] - 时隔9年上映的《疯狂动物城2》主题发生巨大转向 从“扛起一切”变为“蛇没有肩膀”所代表的“不必为问题负责” 呼应了当下流行的佛系与躺平话语 这被解读为认识到系统复杂性与个人局限性后的战略性松弛 [2][3][28] - 电影主题的转变反映了现实社会的剧变:9年前全球化、包容多元是主流共识;9年后全球化退潮 保守主义、民粹主义兴起 公众焦点从个体偏见转向系统如何制造不平等 [28] 偏见议题的演变:从个体显性偏见到系统隐性压迫 - 第一部集中展现基于个体身份与表面差异的显性偏见 如兔子朱迪遭遇的职业偏见、食草动物对食肉动物的恐惧、狐狸尼克代表的种族刻板印象 以及动物体型大小等同于能力的“尺寸政治” [5][6][22] - 第二部中 公开的种族隔离消失 但“微歧视”无处不在 偏见从显性走向隐性 主线叙事聚焦于更边缘的爬行动物(如蛇盖瑞)所遭受的系统性、制度性压迫 [13][24] - 对爬行动物的系统性压迫历时100年 表现为:窃取其“气候墙”专利创造成果;通过舆论污名化(如“蛇是危险分子”)进行空间驱逐至湿地市场贫民窟;篡改官方历史叙事以抹除其贡献 最终目的是通过冰川镇扩建计划实施种族清洗 [17][18][19][20] 偏见的本质与表现形式 - 引用美国心理学家戈登·奥尔波特的理论 偏见是基于错误且顽固的泛化而产生的憎恶感 其三个关键特征为:过度泛化、情感倾向、顽固性 [6][7][8][9] - 偏见的表现形式存在从轻微到极端的歧视层级:1 语言侮辱;2 回避;3 歧视(系统性排斥);4 身体攻击;5 灭绝(种族清洗或大屠杀) [14][15][16][17] - 任何人都无法完全免疫偏见 例如朱迪作为受害者 也会对尼克产生狐狸“狡猾不可信”的无意识预设 [9] 解决之道的转变:从个人英雄主义到艰难对话 - 第一部的解决方式是个人英雄主义:朱迪侦破案件 与尼克建立跨物种友谊 揭露真凶 最终通过个人努力瓦解显性偏见 达成Happy Ending [23][24] - 第二部不再提供童话式的乐观解决方案 而是聚焦于追溯和揭露历史真相 故事高潮是主角团制服反派并夺回专利证书 [25] - 电影结局提供了谨慎的希望:历史真相揭开后 不同群体(如朱迪与尼克、斑马组合等)选择坐下来进行漫长而笨拙的对话 尽管仍有争吵和误解 但他们选择留在同一个房间里 消除偏见被描绘为日复一日的实践和在差异中共存 [26] - 电影通过朱迪与尼克的对话点题:“我不知道(能否改变什么) 但我知道如果我们停止尝试 情况肯定会变得更糟” 这种有限的希望与银幕外现实遥相呼应 [26] 电影的商业成功与文化意义 - 迪士尼凭借第一部积攒的人气 用成熟技术、精致视听和流畅情节 复制了9年前的成功 [28] - 《疯狂动物城2》的成功不仅在于票房 更在于其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剖析社会偏见 进行病理切片、基因溯源和系统扫描 揭示偏见已深入历史骨髓且系统惯性巨大 [28] - 该片标志着从梦想“改变世界”的激昂青年 成长为深知世界复杂却仍决心认真生活并照顾好彼此的一代人 它不再许诺偏见彻底消失的乌托邦 而是探讨如何带着历史伤痕、系统缺陷及个人倦怠 有尊严、有联结地生活在一起 [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