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核心观点 - 一项发表于《自然》期刊的古DNA研究，通过对石峁遗址等地的古代人骨样本进行基因组分析，揭示了约4000年前中国北方石峁古城的人群起源、社会结构与权力继承模式，为理解中国早期国家的形成提供了直接的遗传学证据[5] 石峁古城概况 - 石峁古城存在于约公元前2300-1800年，占地面积达4平方公里，相当于560个标准足球场，显示出明显的社会分层和复杂的社会组织[8] - 遗址东城门地基下发现了80多个被献祭的头骨，表明当时已存在高度复杂的宗教仪式[8] 人群起源与基因交流 - 研究通过对169例古代人骨样本的核基因组分析，证实石峁文化人群主体源于4800年前的陕北本地仰韶晚期人群，确立了其文化和人群发展的连续性[4][5][10] - 研究揭示了石峁人群与晋南陶寺文化人群、内蒙古草原的裕民成分人群以及南方稻作农业人群之间存在密切关联，展现了史前农牧业人群广泛的互动交流[5][11] - 从4800年前到3800年前的石峁人群中持续发现了裕民相关的遗传成分，表明与北方草原人群有长期交流，东门祭祀坑中发现的两人具有裕民背景，可能是外来者[11] 社会结构与亲属关系 - 研究精细重建了石峁古城内部横跨四代的家族谱系，清晰透视其以父系亲缘为核心的运行模式[5] - 在高阶墓葬中，男性墓主几乎都携带相同的父系Y染色体单倍型，而母系线粒体单倍型则呈现多样化，表明财产和社会地位主要通过父亲传承[14] - 在石峁文化较高社会地位的家族中，近亲婚配较为少见，可能被有意识规避[15] 丧葬习俗与社会阶层 - 石峁社会存在性别特异性殉葬习俗，外城东门的殉葬者主要是男性（10人中有9人为男性），且多为斩首后集中埋葬，属于公共仪式中的人祭[19] - 在皇城台和寨山等高阶墓地，殉葬者则几乎全是女性，属于贵族死亡后的陪葬，这些女性殉葬者与墓主没有密切亲缘关系，可能来自外部群体，部分女性殉葬者之间存在二级亲缘关系[19] - 基因分析显示社会边界并非完全不可逾越，存在个别精英与低等级个体之间存在亲缘关系的案例，在皇城台墓地发现了两位陪葬品丰富程度不亚于男性精英的高阶女性墓主[21] 研究意义 - 该研究为理解中国早期国家的形成发展过程提供了前所未有的社会组织范本，为探究东亚早期国家起源的权力继承模式、统治家族与社会阶层构成提供了首个直接的遗传学证据[5] - 研究表明中国早期文明的形成是一个多元融合、本地发展的复杂过程，石峁位于农耕与游牧社会的交汇处，是理解中国北方社会复杂化进程的关键[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