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核心观点 - 哈佛大学研究团队在Cell发表的研究首次完整揭示了急性压力引发脱发的神经-免疫机制，发现急性压力通过交感神经过度激活直接导致毛囊过渡增殖细胞坏死，引发即时脱发，并通过释放的细胞碎片触发自身反应性T细胞的激活与扩增，为未来的自身免疫性脱发埋下隐患 [2][3][18] 压力与脱发的科学关联 - 科学界已确认压力与脱发存在关联，2021年哈佛大学等团队在Nature发表论文证实长期慢性压力会抑制毛囊干细胞激活，延长毛囊休止期，导致脱发 [2] - 常见的脱发类型如休止期脱发和斑秃（一种自身免疫疾病）都与压力密切相关，新冠大流行期间许多感染者报告的脱发现象也凸显了此关联 [6][7] - 科学家此前不清楚压力导致脱发的具体机制，特别是为何一次压力事件有时会导致长期脱发问题 [7] 急性压力导致即时脱发的机制 - 研究通过对小鼠模型施加急性压力（束缚应激或注射树脂毒素）发现，压力主要影响毛囊过渡增殖细胞，这些细胞是毛囊中快速分裂、负责毛发生长的主力军，而毛囊干细胞大多得以幸存 [9] - 单细胞RNA测序分析揭示，毛囊过渡增殖细胞依赖高效率的氧化磷酸化代谢途径，使其在压力状态下更易受能量代谢影响 [9] - 压力导致的脱发不依赖于肾上腺素或压力激素，而是与交感神经系统密切相关，交感神经在压力下释放过量的去甲肾上腺素 [9] - 过量的去甲肾上腺素通过作用于毛囊细胞上的β2-肾上腺素能受体，引发细胞内钙离子急剧升高，最终导致细胞死亡 [10] 压力引发的细胞坏死与炎症反应 - 压力导致的毛囊细胞死亡方式为坏死，表现为细胞膜破裂、内容物外泄，这与正常毛囊退化过程中的程序性细胞凋亡有显著不同 [12][13] - 坏死的细胞释放大量细胞内物质，被视为“危险信号”，吸引巨噬细胞等免疫细胞进行清除，并触发明显的炎症反应（包括中性粒细胞、单核细胞和巨噬细胞的聚集） [13] - 压力后12小时内，皮肤中出现一类高度活化的炎性巨噬细胞，高表达MHC II类分子，抗原呈递能力增强，可能为后续自身免疫反应埋下伏笔 [13] 压力启动长期自身免疫反应的机制 - 坏死的毛囊细胞释放的细胞内物质包含多种自身抗原，在炎症环境中被树突状细胞（特别是cDC1亚型）摄取并迁移至淋巴结 [15] - 在淋巴结内，树突状细胞激活了能识别毛囊抗原的自身反应性CD8+ T细胞，将这些T细胞移植到免疫缺陷小鼠体内后，发现其能靶向攻击毛囊，尤其在额外炎症刺激下 [15] - 即使毛囊从初始压力中恢复并重新生长，这些被激活的T细胞仍然存在，当再次遇到炎症刺激时，会重新攻击毛囊，导致新一轮脱发 [15] - 这解释了为何一次压力事件可能使个体对未来脱发敏感，经历压力的小鼠在受到轻度炎症刺激时会出现T细胞浸润和毛囊损伤，而对照组无此现象 [15] 研究的科学意义与潜在应用 - 该研究首次完整揭示了压力引发脱发的神经-免疫机制，对理解斑秃等自身免疫性脱发疾病的发病机制具有重要意义 [18] - 在更广泛层面，为理解自身免疫疾病（如多发性硬化症、1型糖尿病等）与压力相关的起源提供了新视角，压力诱导的组织坏死可能是启动自身免疫的重要途径之一 [18] - 研究提示了潜在的治疗策略，例如β-受体阻滞剂可能有助于预防压力相关脱发，针对钙信号通路或特定免疫细胞的干预也可能提供新思路 [18] - 对于斑秃患者或有自身免疫病家族史的人群，管理压力水平可能是预防疾病复发的重要策略，未来靶向该通路的药物或可帮助因压力事件引发长期脱发的人群 [20]